參加全部33次科考 險掉入冰縫 揭秘“武大人在南極”的幕后故事
2017-09-21 11:07:00 來源:漢網(wǎng)

武晚傳媒·武漢晚報9月21日訊(記者施政 通訊員吳江龍)這里是“白色沙漠”,暴風(fēng)雪的故鄉(xiāng),這里有極晝極夜和綺麗的極光。在這片神秘而艱險的白色大陸上,武漢大學(xué)師生前赴后繼,艱苦奮斗30余年,為飄揚在南極上空的五星紅旗譜寫了一首壯麗的詩篇。

展館內(nèi)陳列的科考隊旗 施政 攝

日前,展覽《向南,向南!武大人在南極》在武漢大學(xué)萬林藝術(shù)博物館開展,該展以豐富的圖片和實物介紹了關(guān)于南極的科學(xué)知識,再現(xiàn)了武大人的南極科考歷程,吸引了不少師生和社會公眾參觀。順著展覽的脈絡(luò),記者昨天采訪了武大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聽那些 南極親歷者講述展覽背后的故事。

33次南極科考

武大一次也沒錯過走進

《向南,向南!武大人在南極》展覽,除了一件件珍貴的實物,一張張震撼人心的照片,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包括歷屆科考隊旗和白色墻壁上一長串參加過南極科考的師生名字。

排在第一個的名字是鄂棟臣。從1984年參加中國首次南極考察隊開始,鄂棟臣先后六次 遠征南極,四次赴北極并曾到達北極點考察,是中國第一副南極地圖——長城站地形圖的測定者,中國第一個南極地名——長城灣的命名者,將中國測繪標志埋設(shè)在北極點的第一人,被稱為極地測繪之父。

從鄂棟臣開始,武大先后派出150多人次,連續(xù)參加了中國全部33 次南極科考。長城站、中山站、昆侖站和泰山站的建設(shè)離不開他們的身影,我國首次南極內(nèi)陸冰蓋科學(xué)考察、首次南極格羅夫山考察、首次南極埃默里冰架考察、首次登頂南極冰蓋最高點Dome A考察有著他們的腳步。2005年1月。中國第21次南極科考隊12名勇士完成了人 類首次登頂冰穹A的壯舉,武漢大學(xué)張勝凱博士將五星紅旗和武漢大學(xué)的氣質(zhì)插在了南極最高點。

“武大見證了我國南極科考事業(yè)30多年的發(fā)展歷程。”鄂棟臣教授說,中國遠征南極考察雖然起步晚,但起點高,從無到有,先后建立了4個科考站,于人類歷史上首次問鼎冰穹A,目前我國正在南極羅斯海區(qū)域籌建第五個科學(xué)考察基地。

冰裂縫遇險+海上漂流

迎著生命的極限挑戰(zhàn)

南極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環(huán)境,決定了南極科考注定充滿著艱難險阻,有時甚至要冒著生命危險。

武大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楊元德副教授曾三次遠征南極,他回憶說,“南極病原上的冰裂縫是考察隊員在野外活動時的嚴重威脅,我有一次就差點被冰裂縫吞 噬?!?013年1月,科考隊駕車返回出發(fā)基地,他坐在頭車上,突然感覺輪胎往下一沉,司機王師傅加速沖了過去。但由于對講機聯(lián)系不上后面的車隊,他們返回提醒隊友小心,結(jié)果車子陷在冰裂縫里出不來。楊元德下車查看情況,當時狂風(fēng)呼嘯,把雪吹在空中,能見度 很低,他一不小心踩空,整個身子下墜,“我當時心里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用手趴著冰面上,才沒有一下子掉入深不見底的裂縫中,后來是司機下來把我拉了上去?!睏钤抡f,那條路他們原來走了不少次都比較安全,但也許是因為全球氣候變暖造成冰蓋穩(wěn)定性下降 ,導(dǎo)致出現(xiàn)險情,此后他們出行會繞過那個危險地段。

2010年,當時的武漢大學(xué)博士生黃繼鋒也曾遭遇險情。那天天氣晴好,黃繼鋒和其他4人劃著一輛油桶筏出海,為安裝驗潮儀做準備。忽然狂風(fēng)大作,海浪推著他們漂離岸邊,如果漂向外海,不僅難以搜索,而且溫度極低,會被活活凍死。幸 運的是,他們被卡在海面上漂浮的冰塊中??耧L(fēng)肆虐,黃繼鋒只穿了身抓絨衣,早已凍得渾身顫抖,隊友從救生衣的口袋里翻出半塊高能巧克力給他,最后幾個人分了吃。不知過了多久,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傳來,原來是鄰近的俄羅斯進步站聽說險情后,急忙趕來施救 。

在南極,盡管后勤條件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改善,但環(huán)境還是非常艱苦?!帮嬍成先夂芏?,但很缺少新鮮果蔬。蘋果皺巴巴的,沒有什么水分。蔬菜最后干得像一張紙,吃起來就像嚼稻草一樣?!睏钤陆榻B,“在南極內(nèi)陸考察期間,由于用水極為困難,而且海拔比較高, 洗澡幾乎是不可能的,偶爾才能洗個頭。一些人還會因為缺氧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高原反應(yīng)?!?/p>

武大中國南極測繪研究中心副主任龐小平是武漢第2位登上南極的女性科考隊員,她說,“南極的艱苦不僅是飲食氣候等因素,還包括生理心理上的困難,目前女性科考隊員在隊伍中的比例還很少,而且一般不會參加越冬任務(wù)?!?/p>

記者“連線”堅守南極的博士生

艱苦背后是難忘的回憶

武大博士生張卿川、余堯目前仍堅守南極。兩人執(zhí)行越冬任務(wù),分別負責(zé)中山站常年GNSS跟蹤站觀測、驗潮和中山站高空大氣物理觀測。他們在南極停留的時間將超過1年。

昨天,記者通過微信和已在中山站待了10個月的張卿川取得了聯(lián)系。張卿川說,剛到南極時一切都是新鮮的,藍白世界確實很美,但時間長了對南極的體會就不再停留在外表,而是苦樂參半?!拔覀兘?jīng)歷了超過40m/s的大風(fēng)和零下40多度的低溫,經(jīng)歷了極夜造成的作息紊亂,入睡困難,有時只能睡一個小時;經(jīng)歷了越冬后期新鮮蔬菜匱乏,維生素缺乏等等?!?/p>

而讓張卿川記憶深刻的更多的是那些別人難以體會到的經(jīng)歷。今年越冬中期,有一大群帝企鵝誤入中山站區(qū),這在中山站歷史上也非常少見,也給了隊員們與企鵝們“親密接觸”的機會。還有海豹在冰上睡大覺,絢麗極光閃耀了黑夜……今年仲冬節(jié),中山站和附近的俄羅斯以及印度的考察站一起聯(lián)歡。仲冬節(jié)相當于南極的春節(jié),過了這天,黑夜就會漸漸離去。“最有意思的是印度人膽子很小,不敢在冰面上開車,最后是我們和俄羅斯的隊員們開車去接他們過來的。”

這名樂觀的90后小伙子最后真誠地說:“我在南極已經(jīng)呆了接近10個月了,我們中心每年都會選派研究生參加南極科考,能獲得這次機會我一直倍感榮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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